2010年8月9日 星期一

[Mzk][Travel] 刺蝟樹Porcupine Tree@Bremen, Oct., 17, 2009




一大早就離開害我快拉傷手的爛旅館,從Hamburg搭火車前往必拜訪的城鎮不來梅Bremen除了童味十足的動物音樂家之外,今晚要攻略睽違五天的第二場Porcupine Tree現場




約中午時分抵達,天氣意外的好,溫暖偏涼,空氣乾燥,是我們在德國遇上最好的天氣,事前預訂的旅館也是出乎意料的方便,處在中央車站正隔壁,對已經快耗盡體力的我真是天大的好消息。把行李放好後,馬上出門參觀這有如九份街頭的不來梅市區逛一圈,很小,但是很可愛。拍個照吃個冰買個動物音樂家紀念品後,就匆匆跑回去稍睡片刻儲備體力,也準備利用這個空檔先把交通資訊儘可能準備好,不想再發生荷蘭那樣的窘境。





今晚的場地叫做Aladin Music Hall,從Google Map上可以看到剛好在Hemelington火車站旁,從我們下榻飯店旁的 Bremen Hbf 搭火車只要一站,我們問了一下櫃台,從旅館前往Hemelington需要多久時間,櫃台的壯小姐表示大約需要十五到二十分鐘左右。光是這樣還是沒辦法放心,於是回房後連上德鐵的網站看看往返能坐哪些列車,不連還好,一連就整個panic。的確,只差一站的距離,搭車的時間非常短,但是回程時間居然沒有任何一般列車可以坐,所有往站上的資訊都是Bus,甚至還出現了Walk資訊,告訴你要走幾分鐘去哪裡搭巴士轉巴士。堂堂離不來梅中央車站僅一站距離的車站,在晚上十點半後就沒有任何火車可以搭成了。我冷靜地保持panic狀態,一筆一筆把所有可能會用上的搭車訊息全部抄下來,心想剉屎了,到時大半夜的又人生地不熟,要去哪裡找站牌啊。此時,我們家的瓜正在呼呼大睡狀態,很合作的不打擾我,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氣到吹笛!!












把正睡到流口水的小子叫起來,換我小憩一會兒後,梳洗一下,把所有隨身物品輕量化到最簡後就出發,走個幾步路就抵達很別緻的Bremen Hbf。





在德鐵的網站查好往Hemelington的車站是在第九月台,我們乖乖的在那邊等,順便參觀難得一見的德鐵誤點列車以及光頭車長+站務人員狂吼一名妨礙列車離站的乘客,德文大聲吼人真的魄力十足啊,讓我不禁想起前一晚在Hamburg鳥旅館亂轉轉到的超無聊成人頻道,用蓬萊仙山廣告的語氣講德文讓我跟藍心笑倒在地上,讓我連續模仿了一整星期。沒想到太專注看人家決鬥,回過神來才發現月台上的標示板已經不是顯示我們搭的班車,趕緊拿著小抄問剛罵完人的站務大叔。站務大叔不是太專業就是鐵路宅,一看小抄上的列車號次RX548就瞬速叫我們快跑去第八月台。我們倆馬上三步並兩步殺過去。喘著大口氣搭上了車,稍微放心了些,就站在門邊看著窗外景色,看看Hemelington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德國地大,即便是大城的周圍看起來常常都是荒涼偏僻,列車行經的路線更是如此,看著列車行進的景色沒啥變化我們也不以為意,不過約莫十分鐘後,列車忽然在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停了下來,我們從窗戶看只看得到一大片竹林與塗鴉矮房,車門也隨即打開,看到的景色多了一樣,就是供乘客上下車的水泥月台。我很確定Hemelington一定是Bremen Hbf的下一站,於是拉著藍心往下跳。





一下車就傻住了...........




一邊是一大片的竹林以及隱約看得到的草原另一邊是道車站矮牆以及被塗鴉的亂七八糟沒啥美感的房舍,房舍的牆上與月台中央矗立的牌子上都寫著偌大的 “Hemelington”月台上只有零星三四人從剛才的列車下車,且快步的消失在地下道出口,所有的經驗都告訴我這不對勁啊,五天前在阿姆斯特丹輕鬆sold out當紅一線大團,會在這樣的地方進行他們德國巡迴的開場!





有夠髒的塗鴉車站!!



忐忑不安的穿過月台地下道,還好外面看起來乾淨不少,像個住宅區,雖然這也不太妙就是了。忽然瞄到左手邊的小路來了三個穿黑夾克黑團踢的男子,這讓我們安心不少,要是出現的是三個牽著牛的大叔我一定當場掉頭就回家了,不過如果牽牛的大叔穿黑團踢留雷鬼頭的話我就繼續留下來就是Anyway, 稍微安了點心地繼續往前走,前面也有兩個年輕人邊走邊探頭,忽然出現了一台黑色的大型巴士,非常眼熟!



藍心瞬間就認出來這台黑巴士就是這兩天才在官方部落格上看到的這台四季飯店巡迴巴士啊!!!!



官方部落格才更新沒多久,還好這次旅行有帶友情牌筆電,要不然不只認不出這種只有groupiecare的事情,現在可能還卡在某個城市哭泣咧。認出這台巴士的瞬間不只讓我們安心不少,還讓我們順勢大聲叫了出來,那五個傢伙現在應該在裡面納涼得很蘇湖啊,前面兩位路人還回頭看著我們笑了出來咧。





整理一下心情繼續往前走,既然已經確定找對地方了,得好好地看看回家的路該怎麼走。往前走不到一百公尺就到了今天演出的場地Aladin Music Hall,的確屋如其名,有一股黃黃的中東味,斜對面也在賣中東料理。




這時門口排隊的人不到二十人,已經是下午六點了,這樣的人數有點少啊。把藍心留在原地排隊,我一個人跑道前面的路口站排去確認是不是德鐵網站說得轉車點,還好運氣不錯,剛好就是它,雖然班次很少,不過回家應該就不會是問題了。有上次的教訓當前車之鑑,決定得先找個東西果腹免得昏倒,派小幫手藍心去這裡看起來唯一有食物可買的中東料理店採買,我繼續在原地排隊。天氣入夜後明顯的變冷,我實在搞不懂天氣這種東西真的是習慣了就無敵嗎?我正前方居然有個壯白人只穿著一件上次巡迴的短袖團踢(有穿褲子),還有一堆人都穿著薄到不行的長袖踢或是短夾克就來了,想著想著就開始飄小雨,哇哩咧,我都已經穿成這樣了,要是再殺一把雨傘出來不就讓人笑話是東亞病夫了嗎?搞不好旁邊的人還會邊摸我的頭邊說 “Oh, so cute, adorable~~”, 或是小兄弟,你好白,豪可挨~。千萬不行,硬是不撐傘,把帽子拉起來就好。



有夠偏僻的這裡!!



排了約莫十五分鐘,場地工作人員在門口貼了一張紙,一邊說一大串德文,排隊的人中就有七八個人往左手邊的另一個門走去,完全不清楚怎麼回事,於是回頭問了一個彩色毛帽瘦高男究竟剛剛再說什麽?彩色毛帽先生英文不太輪轉,他說 “If you have card, go there.” 我因為聽不太懂一臉狐疑,似乎讓他有點緊張,於是他一邊比手畫腳一邊說card, card. 我回問他說是不是指事先買好票的人?他很高興的大點頭說yah yah yah. 真不好意思害他手忙腳亂的,慎重的跟他道了謝後趕緊往另一頭跑。這個地區的確是個小鄉鎮,附近的人似乎比較少看到東方面孔的外地人,常會多打量個幾眼,也是啦,我也搞不太懂怎麼會來到這裡的。


沒多久藍心帶著戰利品回來,是兩條超大的墨西哥卷餅,已經特地點small size的還跟前臂一樣長,據藍心說,large的跟整條手臂差不多了,真的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啊。點這餐真的等蠻久的,藍心還說,旁邊一桌阿姨一直在偷偷喵她,一直在你推我來我推你啊的竊竊私語,最後派了個代表勇敢地來問藍心來自哪裡。店老闆則是非常不擅長英文卻硬要跟藍心講,問藍心來自哪裡,回答Taiwan,老闆一臉狐疑:Tailand? Taiwan. Tailandd?? 拗不過皮老闆的調皮,藍心忍不住用德文唸了準備已久的: Ich kommen aus T aiwan(我來自台灣),終於恍然大悟。老闆活到老學到老,連兒子看不下去要上場救援時都很硬漢的堅持不退場,帥斃了,老闆你的英文一定會進步,下次陪你練中文!!



一邊排隊一邊吃手臂卷餅,順便跟附近的人聊了一下天,排在我們前方的是兩個皮膚黝黑的高個子,下火車時就正好走在我們前方,一位叫做Gustavo,一位叫做Luis,因為發音的關係,當時完全聽不懂人家教什麼名字,我們就稱他們為波利維亞人以及阿波卡獵逃,因為長得很像。他們來自波利維亞,在德國唸書第五年,正在HamburgPh.D,兩個人都非常熱心,其中Gustavo比較健談。老樣子,放個閃光彈跟他們炫耀一下我倆正在honey moon而且五天前在阿姆斯特丹看完一場演出,他們馬上興奮地問我們那場演出如何,setlist之類的種種問題,於是打蛇隨棍上再炫耀一下我們在官方部落格照片出現(大頭照一小角)的事,哇哈哈。跟他們認識開心的不只是交到有趣的新朋友,也不是因為新朋友長得很像阿波卡獵逃,而是得知他們演出結束後也要回去中央車站啦,送啦,有人罩的感菊真的很蘇湖,馬上約好演出結束後一起離開,羞。



約莫六點五十左右,大門打開了,這次沒有Fans Club的優先入場,所以我前方的人們已經開始往前移動。不過這次進場的安全檢查意外的嚴格,我們雖然只帶了小背包,但因為我倆穿得大衣非常厚,一男一女的工作人員非常仔細的搜身,外套所有的角落都謹慎地用雙手一點一點確認是否有夾帶相機,找到我身上的iPod時還要我開機看看是否是相機或是有附鏡頭,當然,我們隨身的相機就得強迫寄放在這裡,回頭再出來拿了。

裡面的場地不大,左右寬度比the Wall略小,縱深與高度稍稍大一些,中央有吧台,二樓也有看台。我們進去時人還蠻少的,舞台正前方的欄杆只有第一排是佔滿的,空到不行,於是輕鬆地站在第二排的位置,當然,除了要挑前方式小個子老外的原則之外,這次改成站在舞台右側,正對著貝斯手Colin以及鼓手Gavin啦,也可以從這個方向無阻礙的看到Steven Wilson啦,再會啦老是遮視線的鍵琴!


舞台上放置的除了Prcupne Tree全套設備之外,正中央略閒擁擠地放了GuestKatatonia的傢俬,不好意思有點忘記他們用的設備細節了,只記得貝斯手拿的琴是Warwick Vampyre 5-strings, 兩個吉他手的機櫃很相似。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團的歌,之前只依稀記得金屬板上好像有在討論這個團。主唱非常的大隻,胖胖的,是DeftonesChino成功瘦身後,緊接著頂下我心目中胖主唱第一把交椅的人吧。整體的感覺聽起來還不錯,有時會聽到一些令人讚賞的riff或旋律,不過不知道是音場不夠優秀還是曲子本身的口味不合,聽了幾首歌之後開始覺得不舒服,甚至開始耳鳴,音頻拉的非常開,甚至到末兩曲有一位工作人員跑上台把大鼓的收音麥克風整個捅進大鼓之後,完全就變成夜店風的鼕鼕鼕大鼓聲了。要當個稱職的暖場團真的不容易啊,連這已經打滾好幾年的老團來到別人的場子都會被我這白目嫌啊。



Katatonia大約唱了七八首歌結束後,精彩的才要開始,他們撤器材的速度根本就是閃電俠,兩個吉他手的機櫃都是直接把線材拉掉整個搬走不說,鼓手的傢俬幾乎是用消防隊接力的方法,直接從舞台前方的走道一個一個傳出去,連Katatonia鼓手自己都跳上去搬,三兩下舞台中央就清理的一乾二淨,之前在阿姆斯特丹看到的工作人員大叔馬上緊接出現在台上,依序確認接下來Porcupine Tree的演出設備。這次setting大致跟阿姆斯特丹觀察的差不多,除了Steven的鍵琴與踏板是在暖場結束後才架設的,畢竟之前的Robert Fripp是椅子紳士,不用怕被踢爆上,Katatonia主唱噸位大多了,而且整團五個人難免每個人賞到一腳,科科。這次因為站在右側,所以看到的主要是以Colin, Gavin為主,當然,之前被鍵琴擋到的Steven這次一定可以看個過癮了。Colin的琴櫃除了Wal bass fretted & fretless, Spector之外,一直不知名的無琴格黑琴,這次清楚地看到琴頭上寫著Basslab










另外也看到Staff正在努力使用傳說中的巡迴必備吸塵器本尊,為了那愛光腳丫的阿宅主唱努力的吸吸吸吧 (圖中是Colin)













約莫八點出頭,五人準時上台,毫無意外地” the incident ” set開始了,明明就才在五天前聽過一次了,明明就已經在這幾天不停的反覆聽熟爛了,但是在現場的衝擊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覺得比第一次聽到時更為強烈,甚至在已經過了十個多月的現在,我不用閉起眼睛不用戴上耳機,都還是可以清楚的讓那天的聲音重現在腦海中。



雖然說PCPT的五位怪物依然是精準到不行,幾乎跟阿姆斯特丹完全一樣地重現,也可以說是跟專輯一樣的完全重現,但這次有些小細節可以聽一點小出槌,連平常穩定到不行的Wes也不例外,在獨奏時出了一點點小狀況,不過這樣也多了一些 "人味" 啊(那些傢伙原來是人類啊)。進行到 "Yellow window of the evening train" 時,Richard超級明顯地出了一個大岔子,整段音樂幾乎都停下來,Steven還數度回頭看著他,上星期英國大叔的 "Busting balls" 的笑話害我瞬間不小心地噗嗤出來,心想這下害了,Richard鐵定會被踢成蛋花,下半場就準備看他夾著胯下走出來。



前半場的the incident set 順利結束後,與上一場一樣休息了十分鐘,大家都還滿輕鬆地看著舞台上的倒數。


標準下半場開幕曲 "The Start of Something Beautiful" 揭開後半場序幕。這場的安可曲目我一直沒有太奢求,就算跟上一場一模一樣我也很開心,不過事情絕對不是我這笨腦想的到地那麼簡單。除了過癮到不行的 "Anesthetize" 威力版再度登場外,"Buying new soul" 還有難得聽到的早期歌曲 "Stars Die",更過癮的是 "Way Out of Here" 都出現啦!




幾乎是跟前幾天阿姆斯特丹場的完全不同,賺到翻掉啦,這曲配上Lesse 拍的video實在是好聽到無法形容,該有的無奈感與沉重力道,讓沒趕上前一張空虛星球的巡迴的我倆覺得這晚實在沒有什麼可以覺得遺憾的,更不用提此曲結束後馬上噴出難得一見的演奏曲 "Mother & Child Divided",我幾乎在這首歌把我的脖子給甩斷,就算斷掉,明天還要扛幾十公斤的行李也沒差啦。最後安可規規矩矩地再讓我們體驗一次 "The Sound of Muzak" 以及萬年芭樂歌 "Trains" 大合唱有多過癮,不過我得承認我整個人都還浸泡在 "Way Out of Here" & "Mother & Child Divided"的連發火力中久久不能自己。






另外Richard跟Gavin又表演了一次阿呆魔術...















找不到Gavin的魔術圖只好用平衡圖充數











痛快地結束了這場演唱會, 我倆完全不敢鬆懈, 離開旅館前花了許就的時間查過附近能夠搭回布萊梅車站的公車, 只有一班非常難等的班次在場地旁50公尺的距離, 所以一向staff 領回相機之後馬上奔跑到門外, 同時尋找約好一起回市區的Gustavo 兄弟身影。雖然這場本身場地不大, 所以人並沒有太多, 但是這偏僻的鄉間只有灰暗的路燈跟老舊的招牌燈, 我完全認不出來Gustavo兄弟到底在哪裡, 就先照原訂計畫乖乖守在離表演場地最近的公車站牌。這時的公車站只有我與藍心, 還有剛剛在我們右側小個子情侶, 讓人難以安心的不只是四周的人潮全部都往路的下游方向繼續走去, 連小個子情侶都開始向我們這明顯就是觀光客的人問路。於是我開始擔心會不會是Gustavo倆也走到人潮散去的地方, 而那裡才是正確的公車站, 因為在旅館查的公車站地點有兩個車次比較多的站在那方向500公尺遠的地方。一旅行就會繃緊神經的我開始擔心, 雖然不妥, 但還是要藍心留在原地燈光充足的地方, 也小心叮嚀她別亂跑, 開始一個人沿著路的方向跑去。不跑還好,越跑越緊張,旁邊的房子全部都是住宅,路燈也比剛剛的表演場地旁更暗,路邊也都沒有人,路上的落葉多到讓人不覺得這是啥安全的地方,當然這是神經緊繃的觀光客的神經質就是。

我一個人幾乎跑了一公里左右,發現地圖在這種光線缺乏的情況根本派不上用場,從街角的一頭根本望不見另一頭,沒辦法判斷路的走向跟路名,只好先暫且放棄搜尋Gustavo兄弟的計畫。於是再跑一公里的距離跑回藍心等我的站牌處。遠遠地看到有兩個深影站在藍心旁邊,我緊張了一下,想說發生了什麼事,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搜尋已久的兄弟倆啊,這兩個傢伙剛剛在裡面跟人家聊天,相當晚才走出來,剛剛那兩公里的路程都白跑啦!!

聽Gustavo說,旁邊很多人都在說下一班公車要等一個多鐘頭才會來,他建議一起搭計程車回市區,雖然他對布萊梅沒有很熟,不過他大概知道這裡離市區其實不算太遠,四個人分攤還可以接受。到歐洲前雖然準備的功夫沒有做很足,但心中也有個 [德國的計程車收費很貴] 的底在。心想靠杯啊,要是這幾天盤纏透支該怎麼辦,這幾天的歐元現金都因為那該死又難用的旅行支票害到,幾乎快見底,旅程還有好幾天耶!! 不過頭都洗下去了,還是得硬著頭皮上了。懷著忐忑的心坐上Gustavo 好不容易攔到的Audi 小計程車,我就擠在後座中間的位置,藍心在左Gustavo在右,誰叫我是tiny guy, 哭哭。

一上計程車,靠杯,40 歐元起跳,心中拼命安慰自己只是起始價格貴,跳表速率應該很寬鬆吧,於是假裝沒看到的先跟Gustavo 聊起來。發現全世界特定喜歡某團的樂迷其實欣賞的樂團類型真的都差不多,TooL, PCPT, NIN 等等都是我們相當聊得來的話題,順便跟他哭哭一下NIN Taipei被取消的慘事。轉頭再看了前面的車資計表,媽呀,根本就是以心跳的速度在每次一歐元起跳啊!! 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我得去找地方換旅行支票了嗎? 我該在歐洲賣我珍貴的屁股了嗎? 不!!!!! 偷偷轉頭跟藍心調頭寸,兩個阿呆拼命地想找出僅剩的大面額紙鈔,還好勉強應該夠,只是剩下來的幾個城市都得想辦法找信用卡能用的消費以及願意收旅支的地方了。有點擁擠的Audi 停在布萊梅車站大門旁,車程從頭到尾應該只有十分鐘不到,表上的停在一百多歐元左右,我故作鎮定地說請讓我先付,我只有大面額鈔票,這樣不好算分擔的部份。司機一看到我遞給他的一百五十歐元時噗嗤了一聲,"Ha, 沒關係, 你要我收也可以",Luis 指了指車資表說 沒有這麼貴啦, Gustavo也噗嗤噗嗤地笑,我才發現隱形眼鏡度數有點不太夠的我,在布萊梅車站熱鬧的燈光下才赫然發現,原來這該死的計費表有個小數點在最後一位數, Gosh!! 超糗的啦!!


布萊梅車站這時跟下午一樣,依舊人聲鼎沸,四周都有超級熱情的足球迷在狂歡慶祝,所以既使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這裡還是相當熱鬧。下計程車後一直跟 Gustavo 及 Luis 握手道別,他們要找當地的朋友過夜一晚,順手留了Facebook的帳號給他,一直到現在都偶爾會在網路上連絡。能夠在異鄉遇見這樣的朋友真的不容易,這兩場Porcupine Tree的演唱會聆聽經驗絕對是我這輩子目前為止最棒的兩場。






2009年10月30日 星期五

[Mzk][Travel] 刺蝟樹Porcupine Tree@Amsterdam, Oct., 12, 2009


今天的行程是本次的歐洲行重頭戲 , Porcupine Tree 在歐洲巡迴的大型場次 ,荷蘭阿姆斯特丹Heineken Music Hall。為了這夢寐以求的現場演出,我與藍心兩人早上在阿姆斯特丹簡單地參觀了安妮之家,拜訪了在台灣知名度很高的貓明星餐廳Goodies後,就趕回旅館小睡片刻儲備體力,準備迎戰,在回旅館的輕軌電車上,藍心還注意到我身後有個雷鬼頭男穿著TooL踢恤,兩個人就在猜這傢伙鐵定會去看晚上的Porcupine Tree,但是內向如我實在有點害羞而沒有殺過去搭訕,只害羞地讓他看看我珍藏的TooL Beanie,哈。






在台灣用網路買好的票, 去7-11印出來, 全程保護的超好, 到了才發現外國人都隨便亂折, 嘖





我們下榻的旅館The Bridge Hotel雖然離市中心有段距離但是步行到附近的地鐵站 Weesperplein 大約只需要五至七分鐘而且沿著運河散步真的是一件很值得放慢腳步的享受只要別下那冷到刺骨的雨就好所以兩人搭上那與阿姆斯特丹清潔明亮市容有極大落差的骯髒地鐵後不到半小時就抵達了ArenA Bijlmer今天的場地就在車站旁邊這是我們還未抵達阿姆斯特丹就已經先在火車上瞄到的還為這興奮了好久想像著兩天後會是怎樣的光景車站有著與車廂很大的落差也許是因為剛好這站是大型體育場的車站而且與火車路線共用整體非常的明亮乾淨但我與藍心萬萬想不到居然會在六個小時候恨這個車站很到入骨


走到Heineken Music Hall門口,大約是下午六點左右,果然馬上就在旁邊看到下午在軌電車上的TooL男,真是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啊。不過管他的,先去排隊再說。門口分成兩群,沒有啥排隊的跡象,只簡單地用分隔現分成了一般觀眾入場區與Fans Club優先入場區,玻璃門上貼了許多張今晚的時段行程,以及明確表明禁止任何形式的錄音錄影政策,避免影響樂團演出。我看天色漸漸地暗下,就與藍心擠到玻璃門旁避風取暖,一邊觀察觀眾的模樣的族群模式。平均年齡比我想像中高很多,非常多可以當我老爹老媽的人,排在附近,最多的族群就是白種宅味男,簡單地穿著團踢加上不太整理的頭髮,也有些許臉上寫著 "我是Metal Head" 模樣的青少年,幾乎找不到特意打扮的金屬人或是時尚男女,這與我們之前的gig經驗有些差距,也許是跟Steven Wilson本身就是個金屬阿宅有很大的關係吧,呵。附近的團踢也不算太多樣,大多是Porcupine Tree前幾次巡迴的紀念踢恤,OpethTooLRushPink Floyd也有零星幾件,最特別的是在我身邊的阿伯有件King Crimson "Red" 的踢恤,絕對是衝著今天的開場Special GuestRobert Fripp


等待開門的時間真的很漫長,我們倆就只好邊聽比較沒那麼熟悉的新專輯 "The Incident" 暖身,這時大約是六點四十到七點之間吧,身後的一般觀眾區也漸漸變多人,但是也頂多只能把The Wall擠滿的程度吧, 隔著玻璃看Fans Club的人緩慢地入場時,成員幾乎也都是阿伯啊!看著他們入場又一邊在販賣區那邊慢慢挑,實在很折磨人啊。約莫七點左右,工作人員準備要開啟一般觀眾區的入口了, 人群開始鼓譟,門一打開,一個一百九十公分以上的大柱男走出來制止住準備往裡面衝刺的人群,講了一大串完全聽不懂的荷蘭文,我問身後的狂抽煙阿姨大柱男在說啥,大意就是待會兒進去別推擠,而且會有一道安檢措施,而且嚴格規定不准使用各式的錄音錄影器材,總而言之就是準備殺進去了啦!! 安檢措施有簡單的搜身與隨機查驗背包,很妙的是,藍心只被簡單看了一下包包,我有被搜了一下大外套,剛好我們的相機都不在搜的地方,不過之前就聽到過風聲,現場的管控會很嚴格,要是被抓到鐵定會被請出去,我們飛了十六個小時到這冷死人的地方,才不想為了幾張不知道照不照的起來的照片被抓出去咧,阿孬如我決定乖乖守法。 一通過安檢,衝到販賣處匆匆買了兩件貴死人的紀念團踢 (一件要價三十歐元啊!這幾天省的錢瞬間噴掉!) 再衝去旁邊的洗手間解決民生問題後,Let's get it on


拉著藍心往舞台前跑,這時人不多,輕鬆站在第二第三排的位置,我想人潮應該都卡在販售處以及Heineken啤酒販賣處了吧。稍微望了一下,場地非常大,大約只比南港展覽館略小一些些而已,後側四分之一是二樓座位看台區,場內有兩個海尼根啤酒小子背著啤酒桶四處穿梭巡迴販售杯裝啤酒。舞台也非常高,大約有一米八到一米九左右,不知道是不是跟在旅遊書中看到的荷蘭人平均身高排名世界第一有關 (這五天在荷蘭的確看到一大堆長人,不分男女都是),這時舞台上已經把所有器材都搞定好,Drum kit以及鍵盤樂器的部份用黑布蓋起,Colin EBS & Wal bass們,Wes的琴架,Steven的風琴以及每次現場都會出現的 Badcat。正中央的器材讓我最為興奮,一台大型rack機櫃面對著舞台右側,旁邊擺著一張小圓椅,是的,Ladies&Gentlemen,前衛界最難定義的靈魂老前輩,永遠在舞台暗處的不動明王Robert Fripp的器材啊!看著那器材,腦中自然會浮現他邊彈邊微調的身影以及Starless那動人的旋律與氛圍.




這時旁邊的高個兒長髮大叔回頭跟我及前面的白髮阿叔打招呼 (他倆原本就在聊天),說他要去買杯啤酒,請我記得他在這位置,別讓別人站走,還問我們要不要也來一杯。趁這時順便與白髮大叔聊天,原來白髮大叔與他太太來自英國,長髮高個的大叔與矮矮的太太來自米國,都是Fan Club的成員,再加上比較沉默的瘦阿伯,完全沒開口的雷鬼頭年輕人,以及比我高一個頭的青少女,組成了舞台左側的聊天集團。英國大叔講話很清楚很好聽,速度也不快,也許是體貼我們兩個亞洲人,當我們跟他說我們特地坐十六個小時的飛機繞過大半個地球,並且還會在追一場德國場次當作蜜月旅行時,他還很興奮的跟附近七八個人說,並且說這一定會是最棒的蜜月旅行。

從頭到尾最健談的就是英國大叔,還有買完啤酒回來的長髮米國大叔。跟他們聊了些關於 PorcupineTree 以及 King Crimson的事情,但是當米國大叔主導時真的很難聽懂他與英國大叔的對談,太多俚語及行話,跟一些省略的用語,只有一些我很明確知道的部份才跟得上,例如說Wes在團裡面的身份定位的問題等等。當大叔們在說著我聽不懂的笑話時,我放空地看著台上,忽然發現一個頭髮整齊服貼後梳,帶著一副銀框眼鏡的老人在台上看著擺在正中央的器材,Oh my GodThat's Fripp!! 不知為何場內似乎都沒人有反應,不過管他的,我興奮地拍打藍心與英國大叔,叫他看台上,也開心的跟他繼續聊King Crimson的專輯。聊到一個段落時,他跟我說,"你們一定是非常努力的聆聽者",他說因為要聊這些音樂上的事情,即使是在英國國內也並不是這麼普遍的事,這時真的覺得有些感動。不過這些阿叔們腦內的深度廣都真的不是蓋的,Fripp上台時,米國大叔順口問了一句 "Who's that old guy?",就稍微跟他提了一些關於King Crimson跟老Fripp的事情,他說他只知道有KC這個老團不過都沒聽,就跟他推薦了我最喜歡的 "Red" 專輯,米國阿叔就順口問了一句 "Oh? Berfore Elephant talk or after?",這阿叔就連沒聽過都可以隨便烙一首九零年代的曲子出來,真是令小弟欽敬欽敬。



約莫七點三十分左右,那位穿著整齊的老紳士從舞台右側上台了,在觀眾的歡呼聲中,他向著各個方向的觀眾微微地掬躬,此時我回頭一望,偌大的場地早已擠滿了人潮,就連看台區的走到都是塞滿觀眾,哇,這就是Sold out 的大場子啊,能夠站在前面兩排運氣真的好到家。Robert Fripp 一人默默地坐在那早已久候他多時的器材前,拿起吉他 (我不清楚他的琴的細節,只看倒是Les Paul外型的裝配大搖桿),看著他的手開始picking,那個Tone,那個顫音,那個滑音,全部都是Fripp的招牌味道,沒有一絲虛假,在全場沒有其他樂手伴奏的情況下,Fripp幾乎都是用looping的方式在彈奏,製造有如大提琴若有若無的循環。看著他時而閉眼抬頭聆聽的聲音,時而轉頭調整機櫃參數,能夠親眼看著他演出真的是我們的福氣,我與藍心聽著那令我們心醉的聲音,腦中一直迴響著Starless,迴響著那似乎會把星空吞食掉的黑暗 (私心想聽到這首)Gosh! We saw Robert Fripp that night.




但是真的得抱怨一下那晚的不滿,場中的族群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年輕化了一些,可能是老傢伙們喜歡早起吧。場中的觀眾對Fripp的共鳴並不高,隨著演奏的時間增長,加上Fripp的演奏段落並不是一般曲目那樣的分明刺激,即興的成份也很多,這樣的情況下讓底下鼓譟的聲音越來越多,我身後有不少人開始聊天,說要叫台上那老頭別再彈了,還說要搭時光機跳過這場暖場演出,當時我真的氣到想叫小叮噹殺了他或是把他丟進白堊紀以了他的心願。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誇張,右後方一群青少年用手機來播放舞曲,跟著節拍在笑鬧,甚至有人開使用閃光燈對著Fripp拍照,雖然不至於中斷他的演出,但是明顯地露出不悅的神情並且大大地搖頭示意,要觀眾別再拍照。這樣的事情真的讓我對荷蘭的印象大打折扣,當然一定有外國聽眾在場內,但時整個場內鼓譟成這樣,讓我對這些聽眾留下很糟的深刻印象.就算你不喜歡台上的演出者,你不喜歡暖場的演出,也請保持尊重的態度,至少別影響別人聆聽甚至影響演出者的表演


大約八點十分左右,Robert Fripp演出完畢,還是很有風度地對著觀眾鞠躬行禮,這時觀眾的熱情鼓掌歡呼聽在耳裡真的有點諷刺心酸。工作人員迅速地撤走Fripp的器材後,開始檢查Porcupine Tree的器材,主要是一位長得像矮胖版的雨果威名跟一位光頭兇猛大叔來做調整,包含Drum kit收音,MicAmp線材,風琴與效果器運作確認,光頭大叔則是確認所有弦樂器的Tuning與最後的細節check。這時英國白髮大叔回頭叫藍心站到他右邊的位置,可以倚著前面的欄杆,也就是傳說中第一排的位置,並且叮嚀我開場時要好好站在藍心身後保護她,免得被推擠衝撞而受傷,"That's wedding gift",這位剛認識的大叔真的超級nice,圓了我們的夢想。我們倆就這樣站在夢寐以求的位置,就在Wes正前方,可以很清楚的看見WesRichard以及主腦Steven WilsonColin會被隔壁的人擋住,Gavin則是會被Crash擋到頭部位置,但打鼓的身影還算清楚。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大家的情緒越來越興奮,後面的米國大叔一直說:"我夠高! 我會看得到他們從樓梯走上來,我會告訴你!",是的,米國阿叔已經興奮到爆掉了。

八點三十分出頭, 令我們引頸期盼已久的五人上台了 ,場下的我們瘋狂似的舉手狂吼 , "The Incident " set, 序曲 "Occam's Razor",第一個chord,那氣魄萬鈞的齊鳴瞬間淹沒掉觀眾的鼓譟聲, Steven打著赤腳站在台上,表情就如同之前在影像中看到的模樣,可以說是面無表情,也可以說是專注,但看得到他對自己樂團樂章的享受與融入。寂靜的部分全由Steven輕輕撥彈和弦來引領,那一次的爆發都讓我幾乎昏厥。II"The Blind House",之前一直並不是很喜歡這首曲子,因為比起上一張 "Fear of a blank planet" 的作品來說,顯得有些單調,但是現場的氣氛,配合上樂團後方的意向影片,這首開頭的曲目就讓我頭跟著擺個不停,理論上站在這麼前面的位置,音場通常不太會是理想的狀況,可是樂團的每一個聲音跟細節,我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大鼓跟貝斯的厚實力道更不用說,每一擊都跟用榔頭敲心臟一樣,直接打進身體裡,才第一首歌我就已經對這張專輯完全改觀了,現場好上百倍啊。在 "The Blind House" 唱完後,"HelloAmsterdam!!" Steven簡單的與觀眾打了招呼,並且說明今晚是新曲目專輯 "The Incident" 連續五十五分鐘的演奏,接著的曲目五人精準無誤的程度就如同在錄音室一般,除了音符與節拍之外,聲音的情緒表達更是遠勝Studio Album中的表現。


站在Wes的正前方,所以他是我觀察的最清楚的樂手,雖然動作有點小娘,但是溫和的氣質相當迷人。Wes不時以手上PRSpiezo補足Steven的吉他音場,還有獨奏的聲音表情與穩定,最讓我驚訝的是Wes的合聲簡直可以說是完美的天籟,不僅僅只有聲音好聽唱功一流,他的聲音音質跟Steven Wilson的調性搭得令人不可思議,就算是經過effects去修的,但是有他擔任Porcupine Tree的合聲真的實在是完美到不行。Wes一直沒有編入正式的Porcupine Tree成員令人為他抱屈啊。


從我們站的位置可以清楚看到Steven坐下彈電鋼琴,或是他偶爾跑過來Wes的位置時的模樣,大部分的時間他都光著腳丫子四處跑,或是在正中央對著他前方的觀眾凝視。是的,並不是一般frontman會有的那種充滿感情的煽動或是互動,Steven的凝視都是左腳往前踏,一邊刷著chord,一邊從他那頭半長不短的亂直髮縫隙間盯著台下,說真的,有時會覺得他超creepy的。因為他跑來我正前方的機會不多,這是後來在德國場次時觀察到的。Richard就如同在DVD裡看到的樣子,低調的控制loop或是背景聲效,這次的set裡音效成分比以往多不少,但是並沒有太多會令人注意到的部分。Gavin的鼓技已經讓我崇拜到五體投地都不夠的程度了,在燈光下他顯得更清瘦,藍心還懷疑他有去打肉毒桿菌,臉不只年輕到不可思議,看起來還有夠緊繃的,每次他來個過門或是切拍,我整個人都快昏倒在地。Colin從頭看不見到尾,只有在他殺出無琴格 Wal bass 彈出那有如鐘樓共鳴的tone時, 我才會忍不住的跳起來喵一下。


連續五十五分鐘的 "The Incident " set 時間飛逝之快超乎我的想像,因為每一首歌都比我的記憶來的動聽許多,進入 Chapter III "Kneel and Disconnect" 的那種沉靜感以及完美的合聲; "Drawing the line" 如同水晶撞擊聲般的前奏,還有讓全場一起躍動的副歌; 前半段壓力最重的曲目 "The Incident' 讓我開始感覺的head-banging 帶來的腦壓,如同行進般的 Hi-hat 小鼓交錯; "Your Unpleasant Family",擁有讓張專輯最美麗的哼唱旋律,巴不得他再多唱個幾次; 接著Steven又背上了慣用的木吉他,快速的六分音符刷弦,來了,最重要的樂章,"Time Flies",樂團身後的巨型螢幕同時投射出從 "in Absentia" 時期就開始合作的攝影師,Lasse Hoile,的作品。使用了大量的快速撥放鏡頭代表了時間的流逝,沒有去看歌詞的我,一直以為這首歌是哼唱著正面的態度,但藍心說,雖然旋律非常的溫暖甜蜜,但主題卻讓人覺得悲傷且無力,一直在人生中追逐目標,不停的努力,但到頭來,時間還是不斷地奔逝,time flies。在專輯發售前已經不斷地重複撥放Mv,但因為專輯版本的長度遠超過於Mv長度,中間多了一長段間奏獨奏,很可惜Lasse並沒有為了這完整版本補上影像,而是直接在間奏結束後才繼續把影像撥放完,有點可惜,但仔細想想,這樣影像的概念與完整性也才不會為了完整版而硬生生被破壞吧。




"Octane Twisted" 是我一直很期待的曲目,這是此次 set 中首次出現的Porcupine Tree老梗,是他們非常擅長的急劇轉換,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切進這該甩頭的段落時,氣氛落差沒有預想中的那麼猛烈,反而覺得有點霧霧糊糊的,Gavin的鼓與Steven刷扣沒有專輯裡那樣的氣魄。不過沒差,這念頭只湧上不到半秒的時間,身體還是很老實的試著把脖子甩斷。 "The Seance" 準備要接進 "Circle of Manias" 心理已經準備好要跟著這規律但是不容易跟著破壞脖子的切拍來甩動,果不其然,周圍的老外跟著甩頭的大概過了兩小節就掰掰了,YeahWe're die-hard fans!曲中的底噪聲響讓人欽佩Richard對氛圍的控制,在 "In Absentia" 這張真正讓Porcupine tree登上大團之列的專輯中,他那充滿漂浮感的聲響就已經畫下了他在團中的重要位置,不過這時我想起開場前兩位大叔在聊天搞笑時提到的 Richard那老傢伙如果把曲子搞砸了一定會被釘的很慘,甚至搞不好Steven會故意彈錯,接著丟下吉他,走向Richard,往他的蛋蛋踹一腳,烙下一句: "You'd better watch out next time!! "】這應該是Fans Club巷內笑話吧,雖然我搞不清楚典故,還是笑的很開心。

前半場的終曲 "I Drive The Hearse" 在美到不行的合聲中結束,五人在台前稍稍致意後,告訴觀眾們樂團將在十分鐘的休息後將進行下一個階段的演出,螢幕上也很貼心的出現了倒數碼表,這時藍心的體力也快見底了,早知道先吃點晚餐再來排隊的。 這時最完美的救贖就是歐洲行禦寒暨省錢的秘方 - 老王自製熱紅茶,馬上從保溫瓶中倒一杯來升升血糖解解渴,這舉動在這場子實在是突兀到極點,旁邊的英國大叔大笑: "That's for breakfast!!",這時米國大叔又跑去買啤酒,還順便幫前面的雷鬼頭阿哥帶一杯,等待的時間過得非常快,最後還跟跨年沒兩樣地全場大倒數。

五人一出場,鍵盤音場一響,二話不說,近期必唱曲 "The Start of Something Beautiful" 前奏接著響起, 這晚後半場的Setlist 超乎我的想像,除了早期名曲 "Russia On Ice",最讓我噴淚的就是 "Anesthetize" 的出現,演唱會前還在擔心這首我跟藍心愛到入骨的曲子會不會因為太長而沒唱,畢竟長達十八分鐘的原曲要是真的唱完,其他歌就準備打包回家自己腦內補完了。"Russia On Ice" 一結束,看到Steven馬上坐在鍵琴前,Gavin馬上一輪過門殺入,Oh My Gosh!! 直接從 "Anesthetize" 錄音室版五分零秒那段切進去啊!! 我跟藍心兩人像瘋掉一樣狂吼,這曲一路演奏到最重的段落結束為止(錄音室版十一分五秒),出現前全場完全屏息以待,一點聲音都沒有,下一秒,整個樂團噴出的瞬間把整個屋頂都快掀掉了!! Gosh,到現在一邊回想還會一邊起雞皮疙瘩。



接下來演唱會幾乎必唱的歌,超級芭樂歌 "Lazarus",以及 "Strip the Soul" 依序出現,"Lazarus" 就算是芭樂歌,就算聽得再多遍也沒關係,尤其是間奏休止完,Gavin大鼓過門砍入的瞬間,能現場聽到那樣的鼓聲看到那樣的鼓技,I'm so damned lucky!! 想到 "Strip the Soul" 就不能不提到Steven那一點都不酷的手勢,在只有他與簡單的背景聲音時,Steven老是喜歡比一些很不酷的手勢,例如唱到Down就往下比,唱到Up就往上比,唱到You就往前比,唱到Myself就往自己腦袋瓜比,再配上他那工程師樣的外型,實在很難想像這傢伙與他的樂團居然能帶出這樣強大的能量來,不過...我就是愛這味的啦。在演唱過程中,Steven還問大家想聽什麼歌,台下馬上亂轟轟一大團,不過有相當大的一股勢力,包括我跟英國大叔,都在大喊 "Free Bird!!" 期望他聽到後會跟dvd中一樣,用濃厚的英國腔回答 "Not free bird",哈。Steven也頗令人生氣,他馬上接著說 "讓我來告訴大家一些搖滾樂背後的真實",隨即拿起地上的Setlist晃在空中晃一晃,嘖。

接著 Steven 說了一長串, 但是受限於英國腔所以沒有完全聽懂的話 , 不過沒差 , 只要聽懂接下來是" Nil Recurring " EP中的曲目就夠我瘋狂了,因為聽不太懂,所以還私自期待 Robert Fripp會不會一起上來演奏EP中一起合作的同名開場曲。這時前奏一出現,雖然不是我猜想的結果,但是沒關係,是"Sentimental"的姊妹曲, "Normal", (曲名讓我苦惱超久, 還好我們家老婆超厲害, 想起來這普通到不行的曲名, 拍拍手~~) StevenWes一起交替唱著 "Wish I was old and a little~", "~sentimental",全部的思緒就像被抽乾一樣,無意識的跟著唱,管不了什麼樂手技術,管不了什麼因場優劣,沒有思考的必要,完全的沉浸於其中,溺斃在我最愛的旋律中。

最後的曲目在新專輯的Disc 2曲目 "Bonnie the Cat" 結束,雖然我還沉醉在 "Normal" 的氛圍中,不過還是很認真的體會它。這首的氣魄依舊遠勝過錄音室版本,更詭異,更強大,氛圍是之前的Porcupine Tree所未見的,果然還是現場版的過癮。用這首一點都沒結束氣味的曲子當收尾鬼才相信,五人謝幕後,預期中停不下來的掌聲持續了好久,倒是沒有什麼喊encore的聲音。大約只有一兩分鐘吧,安可曲一開,果然是必備安可曲 "The Sound of Muzak",那旋律的轉折,就是逼大家一起大合唱嘛!! Yeah!! Wes的合音真的好聽到眼淚快噴出來啦。曲終時,Steven簡單的介紹了Wes,依舊是以guest的名義,此時鼓手的位置出現了異狀,Gavin高高站起,雙手拿著一條毛巾,表演了一段阿呆都知道怎麼回事的鼓棒魔術, "Ya, Drummer Gavin Harrison" (這魔術簡單到想找影片解釋都找不到,哈) 燈光轉向鍵盤的位置,Richard正在深深的鞠躬,當他一起身時,平常老是帶著眼鏡的他忽然換成這東西 (http://terrorstore.com/images/Hanging%20Rainbow%20Goo-Goo%20Eyeglasses.jpg)

雖然意義不明,不過有給他趣味到啦哈。另外,Steven忘了介紹Colin了,這位光頭大叔回家不知道有沒有偷偷哭哭.

這時Steven忽然說要介紹一個很重要的人給大家認識,他對現在的Porcupine Tree貢獻無人能比,影響非常深遠,就是從 "In Absentia" 時期就開始密切作緊密合作的丹麥攝影師兼導演Lasse Hoile,他是個有點害羞的狀漢大叔,一身Metal Head風格黑衣,光頭蓄鬍,雖然我猜想丹麥有三分之一男性長這樣吧。他帶著一台相機,Steven也要求大家幫個忙,一起學一下專輯封面那傢伙的手勢讓Lesse拍個照圓個夢。其中發現,Steven是個比我想像中要來得幽默而且率直的人,談吐的方式以及語氣都讓我對他改觀不少,偶爾吐曹一下團員或是Lesse,都讓我之前對他的刻板印象大幅扭轉。雖然全場手勢大合照沒拍到我們,但是這張超明顯的藍心就出現在右下角啊!! 那五官還有相對位置,還有跟附近的歐美人比起來像哈比人的相對高度,化成灰我都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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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最後Steven背上木吉他:"Trains"那快要聽熟聽到爛的旋律吉他前奏立即噴出!! 全場快把屋頂給掀掉了"Always the summers are slipping away",可以很明顯地聽到附近的人們一起哼唱著,最後,有如一定要完成的儀式,全場一起大唱"It's Okay~~",雖然這邊的旋律線偏低,全場一起唱比較沒那麼壯觀,但是so whatIt's Okay~



終場後,大約剛好十一點整,場內燈光馬上全開,觀眾也都很識相的慢慢往場外散去,英國大叔顧著問米國大叔結束後要去哪邊開心,就自顧自地用超快速度閃人,根本就是用手刀奔,我連謝謝都來不及跟他說咧!! 場地雖然很大而且觀眾爆滿,但是散場的速度極快無比,我與藍心完全沒有任何阻礙地輕輕鬆鬆散步出去,場內不能拍照只好在外面自己拍張紀念照。殊不知對荷蘭最大的恨意就在前方不遠處等著我們。


下午買票時非常順利,自動售票機很好操作,我們想說既然這樣就直接買單程,回程再重新買票就好,因為荷蘭的大眾交通工具有分夜間票與一般票價,怕時間抓不準白買了來回票。沒想到當我們走到售票機前準備買票時,發現單程票的選項完全不能按,開始著急的我們試著找附近的金屬頭們幫忙,可是沒有一個人知道該怎麼辦,人工售票點以及服務處也都鐵門深鎖,半隻鳥影都看不見。荷蘭的地鐵出入口有柵欄管制無法闖入,不過火車出入口是可以自由進出,只要在車上準備查驗車票就可以。剛好這站是地鐵與火車的複合站,兩個系統的出入口就排在一起,所以我們倆不斷的跑進跑出,尋找可以幫助我們的身影。在已經累了一整天而且飢餓的狀態下,保持冷靜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期間問了好多人,其中不乏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外地人。後來終於有個不太會說英文旦是人很好的B-boy黑人,雖然說B-boy黑人不太會說英文這件事讓看慣米國電影的我有點不太習慣,不過真的很感謝他,他帶著我們找到一台位在角落但可能可以買到票的售票機,但是這下好了,這裡一樣不能買單程,但是多了一個購買儲值卡的選項,心想好吧,雖然貴了一些但是先想辦法回旅館再說,畢竟這時已經晚上十一點三十分了。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該死的機器居然不收我的歐元現金,沒關係它收信用卡,該死,他要輸入莫名其妙的密碼,連續輸入兩組我唯二的密碼後都被告知錯誤,要是第三次再錯那我這次旅程不就被鎖卡報銷了嗎? 先抽回我的信用卡再說,接著再試另一張備用的信用卡,情況一模一樣,怎麼辦,這時藍心喵到旁邊有客運巴士站,我們倆個戰戰兢兢地走過去找個司機大哥問,連問兩個系統的客運但是都沒有車直接到市中心去,三更半夜的我們也沒膽子亂轉車,計程車也因為搞不好會花光身上旅費而不敢動主意。我倆再往回跑,眼尖的藍心看到一個穿地鐵服務人員背心的阿伯,一把抓住他來問,可惜,阿伯是掃地僧,英文完全不通。快絕望的兩個人試著去二樓的月台看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人,東尋西找有沒有可以抓住的希望。最後把腦筋動到矗立在月台中央通話柱,上面似乎是緊急求救鈕與一般通話鈕,完全沒有英文標示,為了安全起見,我問了一下坐在旁邊的一對情侶,請他們幫忙看一下上面寫的荷蘭文是甚麼意思,可惜他們不是荷蘭人,也是從外地來看演唱會的。已經快抓狂的我向他們道了謝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給他狠狠按下去,通話聲響了約莫一兩分鐘,有人用大概是荷蘭文回答了,有如將要溺斃的人抓到繩索一般,我馬上用英文把我們所有的遭遇都跟他說,問他該怎麼辦,這位老兄似乎也很困擾,但是他困擾的事情絕對不會是我們該死的遭遇,應該是我們打擾他正在等待泡麵的計畫,我們這次通話可能會害他的麵錯過時用的黃金時間而泡太爛。他有點惱怒地操著濃厚口音用英文指責我們出來旅行居然不帶錢還帶著壞掉的信用卡!! 是的,這位老兄根本聽不懂我跟他說什麼。我試著再跟他解釋一次,這次他好像比較懂一些,但是他給我的答案居然是吱嗚地說 "You... you can follow someone through the gate...." 是的,這位老兄真的很想去吃麵了,他居然叫我跟著別人的屁股闖柵欄。這通話鈕的通話聲沒有透過話筒,是直接對著通話鈕附近播放的,所以附近的人一邊聽一邊偷笑,包括剛剛我求助的情侶檔,我無奈地苦笑邊搖頭,看到他們友善的笑容,"Can we follow you?", "Of course"。我們找到今晚的天使了。

回程的路上聊天中得知,他倆來自以色列,隔天準備搭火車前往法國,雖然他們住的站在我們旅館的下一站,但是至少能夠找到方法接近市中心已經夠感動了。他們兩人真的非常好,知道我們還得想辦法走路回旅館時還怕我們迷路,一直說要給我們一份很不錯的地圖。約莫二十分鐘左右列車抵達了Waterlooplein站,在柵門前,我跟藍心準備好分別跟著以色列先生與以色列小姐,才一鑽過去,柵門傳來超大聲的警鈴聲,也許平常聽還好,但是這種時候神經特別敏感,而且旁邊還站了兩個警察。旁邊站了兩個警察!?!? Gosh!!! 我倆的心臟快從嘴巴裡跳出來。這時以色列先生小聲地說了一句 "That's okay" 默默地四人慢步經過警察旁邊,剛好那兩位條伯伯正在跟兩位平民說話,要是他們是專心在站崗的話真的馬上shit my pants, 也許他們正在討論麵要怎麼泡才會好吃吧。

非常慎重的與以色列情侶道別後,我們走到對面的輕軌車站,想說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回去的電車。就在我東張西望找電車資訊時,坐在陰影中的一個聲音忽然說 "Need help?",一個古銅膚色身材高大的帥哥走近我們,看起來有點疲累,提著一個破破的塑膠袋,應該是剛上完班的人。(這幾天我們觀察荷蘭的較低層勞動階級,包括清潔工人,洗手間門房等,大多都是南歐或是中東臉孔的居多,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的情況),他詳細地問了我們住在哪個區域,馬上帶著我們往旁邊的路口走去,一邊比手畫腳的跟我說明該怎麼走, 今晚的第二位天使。他問我們喜不喜歡荷蘭,我們當然說 "Sure, everything is great, but the metro sucks!", "Ya, small and dirty, right?"。很熱情的他跟我握手道別後,跟藍心愉快地沿著運河邊散步回去,今晚的事情雖然很鳥,但是遇到這樣的幫助,讓這旅程變得很不一樣,遇到熱心幫助你的人,整個人都會變得很明亮。沿著運河走路不到十分鐘,就看到旅館前顯眼的瑪格吊橋,累到不行的兩個人在運河旁接吻留念後,帶著滿滿的回憶準備迎戰準備來臨的德國長征。